第86章 逼寡~妇出嫁

        王二驴被派出所警察带走,白薇急忙来婆母家报信儿,王家顿时又阴云笼罩。

        鲍柳青急忙问白薇,王二驴又惹啥祸被派出所抓走了?

        白薇本来心里就有怨气,就不无兴师问罪的语气,说:“我还想问问你们是怎么回事呢,他吃完早饭不就来你家说商量啥事吗,回家后我看他的气色不对,我问他怎么了,他说把村主任魏老大给打了,我还没来得及细问怎么回事,派出所的车就来了,把他抓走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白薇故意说她不知道王二驴为啥打魏老大,就是想印证一下是不是那么回事儿。

        鲍柳青立刻脸色难看,眼色发直,颤抖着声音:“啊?他把魏老大打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白薇盯着鲍柳青,问:“是啊,我正想知道你们又和他说什么了,他为啥去打魏老大?像二驴子的脾气你们也不是不知道,有什么事也该压制他点,怎么能怂恿着他呢!”

        鲍柳青听媳妇话里有话,就急忙解释说:“我们哪里敢怂恿他啊,我一直劝他什么事都要忍,可他的脾气就是犟,嘴上说忍,可心里还是忍不住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之后,鲍柳青就把今天王有道来给自己保媒的事和白薇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白薇印证了王二驴说的和婆母说的情况一致,但她还是想挑毛病抱怨几句:“魏老大托人想把你介绍给他大舅哥,这也不是啥坏事啊,怎么能让二驴子去打人家呢!”

        鲍柳青见他还是无理指责,有些不是心思,就说:“我已经和你说了,不是我让他去找魏老大的,他在家里走的时候,也没说去找魏老大会气去啊,谁知道他就去了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金凤在旁边听嫂子一直指责娘,就忍不住说:“二嫂,你啥意思啊?你是说咱娘嫁给刘大茄子是一件好事呗,你是十分同意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白薇抹搭着眼皮儿,说:“咱娘现在是孤身女人,找个人家难道是坏事吗?我只是说说而已,至于嫁不嫁,那还不是娘自己说的 算,我们有啥权利决定?”

        鲍柳青唯恐女儿和白薇吵架,就赶紧打断说:“我压根就没想要嫁人……那件事就别说了,还是说说二驴子被抓走了,该咋办吧?魏家六虎本来就不好惹,人家魏老大又是村长,把他给打了,这祸是惹大了,这可咋办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着,鲍柳青又开始抹眼泪。

        在一边抽烟的王金贵开口了,他劝解着母亲说:“妈,你不要说的那么严重了,二驴子只是打了人,又没杀人,也没把魏老大伤到,这事不够判刑的,二驴子顶多被派出所拘留几天,你不要像天塌下来似地!”

        鲍柳青抹了一把眼泪,忧心忡忡地说:“虽说二驴子不会因为打人判刑,可是魏老大会善罢甘休吗?他会通过其他事情来报复我们的,本来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鲍柳青的担心不无道理。

        午饭刚过,村里的治保主任王有道和村会计就来到王家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是受魏老大的指使来向王家收欠村里的债务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由于王家一直苦难,前些年的上交提留款都交不上,外加王有山治白血病,在信贷社贷款五千元,后来信贷社把这笔账划到村里来了,村里有个规定,还不上这些债务,要每年追加百分之二十的利息,就这样,王家年年累计,已经欠村里快两万元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每年的年底,村里都要讨要一次,如果一直不给,派出所还可以来强行收缴粮食和其他物品。

        以往那些年,在年底之前,王家都要提前给魏老大送礼,求他宽容到下年。

        魏老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允许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今年就是头疼的事了,因为王二驴刚刚把魏老大给打了,村里现在来要账,明显是魏老大开始要进行报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治保主任王有道心里更是想借机逼一逼王家,因为他心里正在不痛快。

        上午的时候,他受魏老大的委托,来给鲍柳青提媒,不但没保成,还挨了王二驴一顿臭骂。

        最主要的是王二驴还把魏老大爷两个都给打了,此刻他当然要给王家点颜色看看。

        王有道打着官腔说:“我们是来清理你们欠村里的三角债的,看你们欠的两万元啥时候交齐?以前村里考虑你家确实困难,就一直没逼你们要,今年你们就要交齐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鲍柳青一脸的为难,说:“我们今年也还是没钱交的,还是给我们打利息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王有道冷冷地哼了一声:“你以为拿利息就行啊,这样年复一年地拖下去,村里也受不了啊,村里也欠着社员的钱,还指望一个萝卜丁一个坑呢。昨天村委会研究了,今年社员欠的三角债必须都收上去。对于还是不交的村民,村里出台了强行收缴的措施:收缴欠款户的粮食和生活用品做抵顶,如果还不够还,那就要收缴欠款户的承包田了!你们自己想好吧,是交钱呢,还是交粮食还是承包田呢。按你们家欠的数额啊,既要把你们的苞米收上去,还要把你们的承包田收缴了,那样能够了就不错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鲍柳青顿时脑袋嗡嗡作响,眼前发黑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简直是要断王家的活路啊,粮食被收缴了,承包田再被收缴了,那一家七八口子可怎么活啊?

        她急忙哀求王有道,说:“兄弟,你好歹也是咱王家人,求求你回去和村长说说,让他再宽容我们一年,明年二驴子和金贵都出去打工,到年底肯定就能还上了,你说话肯定比我们说话要管用的!”

        王有道心里暗想,这都是你自己找的,魏老大会宽容你?

        做梦去吧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他嘴上却说:“嫂子,我当然知道是王家人,可是我是村干部,上至下派的,今年村委会已经下狠心了,对谁也不能宽容。我实在是帮不了你们的,还是你们自己想办法吧。对了,魏村长说了,给你们三天的时间筹备,如果三天之内还没交,那三天后镇里派出所就要下来清缴了,到那时候就要收你们的粮食,还有收缴你们的承包田!”

        提到派出所,鲍柳青猛然想起还在派出所关着的王二驴,她急忙把王有道拉到东屋里,把门关上,然后找出一盒香烟,给王有道点上,很着急地问:“兄弟,嫂子问你点事,我家二驴子打了魏村长,这件事派出所会怎么处理他?”

        王有道洗了一口烟,长长地喷出来,说:“这件事很严重的,虽然构不成犯罪,但他闯进村主任的家里行凶,把村主任和他的儿子都给打了,就算魏村长大仁大义的不讹诈他,王二驴也违犯了治安管理处罚条例,是要送到县城的拘留所里,要被拘留六个月的!”“啊?要拘留六个月?”

        鲍柳青顿时阴云满心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拘留六个月这只是刑事处罚,还有经济处罚呢,弄不好要罚款的,你以为打人就白打了啊?王二驴胆子真的比倭瓜都大,你听说过魏村长被谁打过吗?你家二驴子是第一个人,这回算是牛逼透顶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鲍柳青面色难看,两眼发呆,颤抖着嘴唇,半天才抓住王有道的手,哀求说:“兄弟,你是治保主任,能和派出所说上话去,你又和魏村长关系好,你还是村干部,求求你帮我们想想办法吧,别的不说,求你帮我们把二驴子打魏村长这事给帮帮忙吧,我求求你了,也只有你能说上话去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王有道喷着烟雾,转动着眼珠想了一会儿,意味深长地说:“嫂子,这事是怎么个来龙去脉,事情是因为什么发生的,你心里最清楚了,解铃还须系铃人,要想解决这件事啊,别人谁都白费,还是要靠你自己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鲍柳青一时还没反应过来,愁眉苦脸地说:“兄弟,你不是说傻话吗,我亲自去求村长,眼下没用了,二驴子把他给打了,他肯定是要出这口气的,这个时候,只有像你这样和他关系好的人,才可以为我们调解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王有道诡秘地一笑,说:“嫂子,你怎么糊涂了?能让魏村长咽下这口气的,只有一件事就管用了,那就是你答应嫁给他的大舅哥刘大茄子!如果你答应了这门婚事,不但魏村长有了台阶,有了面子,他的目的达到了,而且,你和魏老大就是亲戚了,你就是他的大舅嫂了,一切事情都迎刃而解了,也包括你家欠村里的债务!”

        鲍柳青身体不觉一哆嗦,心里无限慌乱地揪痛着,看来,魏老大还不仅仅是报复这么简单啊,他还是把自己逼上自己答应嫁给刘大茄子的那条路上去啊。

        怎么办?

        一想到嫁给刘大茄子那样的野兽男人,她就心里发抖,胃里作呕,可是不答应吧,眼下的关口怎么过?

        王有道见鲍柳青在犹豫,就趁热打铁地说:“嫂子,我就不明白你怎么想的,难道你才不到五十岁,还长的这样年轻水灵,就真的不想找人家了?找个男人,不比你在王家整天操心费力又吃苦好一百倍?“鲍柳青游移着眼神儿,说:“退一步说,就算我想嫁人,也不能嫁给刘大茄子那样的男人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刘大茄子他怎么了?不就是你听大伙传言说他原先的那个女人被他夜里糟践死了吗?其实不是那么回事,是那个女人有心脏病,赶巧那个时候就发作了!嫂子,你也是过来的女人了,你啥不明白,你听说过女人被男人给操死的吗?女人还唯恐男人没那个能力呢!”

        鲍柳青被他说的脸红心跳,责怪说:“兄弟,你咋能和我说这么粗的话呢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王有道嘿嘿一笑,说:“我说的 是实话,我是说,传说刘大茄子把他女人操死了,那是扯淡,不存在那样的事儿,这个你懂的,虽然他的那个玩意是大了点,可是女人有怕那个东西大的吗?还都嫌弃小呢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鲍柳青脸红的像一张红纸,慌乱地说:“就算那是不是真的,可是刘大茄子他,好吃懒做的,不务正业的,怎么能养家糊口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一个光棍汉,你能让他怎样?如果他有了媳妇,他自然就会守铺过日子的,就凭他那壮实如牛的大体格,整年出力气去挣钱,也把你养活的有滋有味的!再者说了,刚才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,你和魏老大攀上亲戚,那你们王家以后也不会再受到魏家的欺负了,你自己好好想想吧!”